分明中午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来着,等到晚上,雨天又来势汹汹地降临了。
按响门铃的魏钊显得有些狼狈,撑伞的意义并不大,透明水液还是淋湿了他衣角,头发形状也吹得乱糟糟的。
沉稚音从门缝里探出身,丝毫不掩饰唇角的笑意,“看来来的路上很辛苦啊。”
“还好。”
话音未落,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接下来的对话。魏钊只好收了伞,又往屋檐下站近了些,将礼物先交至沉稚音手中。
在抬手的那个瞬间,沉稚音捕捉到了屏幕上一闪而过的那个号码,座机来电,前四位是他们所在城市的区号。
她很失礼地脱口而出,“不要接!”
魏钊有些意外地掀眉,等待着下文。
“我是说,进屋再接吧。”更多免费好文尽在:fqhyzj.com
沉稚音微微侧身,从屋内传来太吵闹的人群的欢声笑语,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背景音,她的这个邀字。
“我就是靠这个联系上你的。”护士笑笑,很快解释:“不过里面信的内容我没有看啊。”
魏钊收紧了指尖,很直白地切入正题,其他的那些无关紧要,他根本就不在乎。
“温声,不在这里吗?”
“说来也奇怪。”护士皱起眉,“我们医院的住院记录表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,这个包裹地址上填的那间病房也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了。”
“不过这里却有你的拜访记录。”
护士翻开长长的登记表,指给他看:“几个月前你来过,时间大都是在晚上,这是你登记的信息。”
“我打这上面留的电话,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接来着。”
魏钊顺着她指尖方向看过去,确实是他的字迹,出现的频率太高,整个四月,没有一天缺席的记录。
真的不是什么恶作剧吗?
护士轻飘飘的嗓音落在魏钊耳侧,如警鸣响起。
他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缺失的那部分记忆,在此刻施加下压,渗透出令人躲避不及的阵痛,是他体内复发的一场顽疾。
他缓缓向走廊深处的那间病房走去。
同一段路程,连续不间断地走过,日复一日,久至一个月的重复,也会忘记吗?
如果真是个恶作剧,就好了。
魏钊坐在病床边沿,只开了床头的台灯,在昏暗光线下拆开牛皮纸袋,他已经在尽可能保持镇定了,可指尖还是不受控地颤抖。